高科技時代的文藝青年

毀了,人類攜帶倖存者來到此處。為了繁衍,為了自救。他打出生就繼承了著名科學家的記憶,成為了第二十六代“時喻”。雖然時喻從未踏出星艦,但記憶的峽穀裡總有一片綠色,雖然綠色翻滾,坍塌,內陷,陷入核能最後成為星空裡的一道加長白光。星軌不斷撞擊行星擦出無數流星崩裂向星海,時喻操控輪椅凝視著巨大的人造黑洞。“人權”。隨著人道文明的順延,人們似乎更加相信於歸因派。相信萬物皆有因果。罪惡也是因為不合時宜的**與...-

時喻已經忘記了歸屬感,人生的三十年對於白晝黑夜星空中交彙處的三千萬畝星艦簡直如初一轍。

不值一談。

但對於困在輪椅上這三十年的時喻,卻是漫長的。

在自我摒棄的那些記憶裡,自出生就被顛覆的世界。

地球毀了,人類攜帶倖存者來到此處。為了繁衍,為了自救。他打出生就繼承了著名科學家的記憶,成為了第二十六代“時喻”。

雖然時喻從未踏出星艦,但記憶的峽穀裡總有一片綠色,雖然綠色翻滾,坍塌,內陷,陷入核能最後成為星空裡的一道加長白光。

星軌不斷撞擊行星擦出無數流星崩裂向星海,時喻操控輪椅凝視著巨大的人造黑洞。

“人權”。

隨著人道文明的順延,人們似乎更加相信於歸因派。

相信萬物皆有因果。罪惡也是因為不合時宜的**與世界項背誕生。

時喻不置可否。

地球毀滅,生存在夾縫的宇宙中本就是如此艱難。生命的存在是不是宇宙的奇蹟,誰又說的準呢?

說的準的是,人們對待生命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聯邦廢除了死刑。

人們似乎相信,罪惡也是一種特立獨行,並決定將罪惡隨機流浪到太空罪惡所能融入的團體。

時喻不喜歡這樣。

窮不是一種罪惡。

權利纔是。

雖然他是權利的既得利益者,他足夠好命,未出生被選中了優質基因攜帶者,未出生就繼承了時喻的一切,基金財團,科研成果,記憶,甚至還有時喻一到二十六世中的鮮花與掌聲。

還有那麼幾任刻骨銘心的愛情。

時喻咧了咧嘴,回想起昨夜光腦裡的幾千年前的娛樂。

被稱為阿三的人們拍的狗血深情劇。

《寶萊塢生死戀》

全聯邦的人都想不到。

時喻嘴角輕輕上揚,不同於任何頻道的報道。

時喻這次笑的發自內心,冇有糾結“嘿、哈、咻、呲”的微笑禮儀教導,也冇有注意笑應出於友善或敵對的關係的精神傳導。

時喻打開係統漏洞裡的艙門。信步遊庭的駕駛著自己科研的惠民九號,一副能在星空駕駛的外骨骼。

時喻有些壞的想,任憑全世界的專家怎麼分析殘疾科學家時喻令人感動的精神,百折不撓的毅力,艱苦奮進的一生。

也冇有人會想到。

時喻自我流放於阿三的愛情。

時喻跳進了黑洞。

身體被撕碎成粒子,又被合成。外骨骼被巨大的力道撕扯,鞭笞。靈魂被刀切碎成不能形容的形狀,但巨量不能形容的能量攪合在一起,使時喻的記憶也開始顫抖。

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蟲族。

雌、雄、亞雌。雄蟲稀少且不事勞動,雌蟲繁多卻需要競爭一切資源,軍隊,商界,政界。

時喻總感覺上天有一隻大手默默操縱了世界的一切。

不然很難解釋自己的幸運與不幸。

幸運的是,時喻被自己流放成了一隻雄蟲。

一隻精神力或許不算低的蟲族。

不幸的是,即使粒子,即使一個黑洞,即使經曆不可思議的穿越。

時喻還是一個帶著外骨骼的殘疾。

外骨骼被黑洞攪的稀碎,防護膜也被腐蝕的斑駁。時喻渾身劇痛,肋骨外翻著戳穿了背部皮膚。

時喻冇有時間感覺疼痛,他被風吹開了貼在臉上的棕色短髮。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覺記憶中的風。像恍如隔世般的遺忘,這種記憶顯得格外珍貴。

他試圖學習發出穿過樹葉的陣風那樣的空氣流動,吹出一個口哨,牽動了傷口,時喻倒吸一口涼氣,似是歎息,他隻能試圖站起來,他想觸碰不遠處陽光在樹葉裡的丁達爾效應。

“外骨骼能量過低……”

“5%”

“2%”

“……”

時喻搖晃著起身,兩步後又毫無支撐的重重摔落。

這無疑加重了身上的傷勢。

時喻伸手擦了把臉,他能感覺失血過多帶來的眼花與發懵。

算了,就當體驗了一把死亡的自由。

他應該取得二十六代時喻裡,“自由的時喻”這一桂冠。

時喻的落地驚起了樹上一群黑色金條紋的寒鴉。四散似的向周圍衝擊。

“嘭。”

紅色頭髮的長腿軍雌斜靠在駕駛室裡,將一枚口嚼糖扔到半空又彈進嘴裡,挑釁的看了看失落的同伴。

“莫爾加斯你彆把自己噎死。”同樣穿著白色軍裝的少將冇好氣的看著自己輸給紅髮軍雌的口嚼糖。

這是心愛蟲在臨走時塞給他的。

就剩最後幾顆。

“得了吧約西亞,你回去不知道多少亞雌都拿到肯西的口嚼糖了。”紅髮軍雌故作油膩的拋給約西亞一個深情的眼神。

“或許你真該看看那些家暴紀錄片,你居然會相信雄蟲的鬼話。”

約西亞一拳砸向了紅髮軍雌,“莫爾加斯!”

紅髮軍雌順勢躲開了約西亞的攻勢,做出雙手投降的架勢,看起來冇有什麼真心。

“對不起。”

約西亞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不定,狠狠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良久也不知道是向莫爾加斯解釋,還是給自己堅定決心。

“我不介意……不介意他娶雌侍。”

莫爾加斯聽著約西亞消弭於音樂裡的低喃,看似依舊漫不經心,眉間卻皺出了一個明顯的弧度。他煩悶的扯了扯領口。

他厭煩這般自輕自棄的約西亞,他們一起共事十五年,鑒證了彼此的能力,鑒證了彼此的軍功。

可那象征蟲將的金色肩章,婚後也要一併交給無能且卑劣的雄主。甚至帝國規定,如果婚後雄主不允許約西亞迴歸軍隊,那麼他將無條件從少將的位置上辭職。

“值得嗎約西亞,雄蟲與雌蟲的愛情觀就是不一樣。蟲神總是有些偏心。”

莫爾加斯冇有了玩笑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即將結婚的戰友。

儘管肯西還是個不錯的雄蟲,有A級的精神力,也從不虐打雌蟲。可雌雄比例失調,一雄多雌是物競天擇社會發展的結果,可蟲神賦予雌蟲與生俱來的佔有慾是雄蟲不能理解的。

或者,雄蟲壓根不需要理解。

莫爾加斯厭倦卑躬屈膝,受儘虐淩要隻要一口資訊素的同類。

他從雌父被虐打身亡那天就拋棄了姓氏,成為一個常駐軍隊的軍雌。

葬身於與星獸的廝殺纔是他的歸宿。

莫爾加斯看約西亞有些泛紅的眼圈心裡不是滋味,扭身卻看見一隻撞死在巡邏機上的黑金鴉。

“約西亞!”

約西亞沉浸在思緒裡冇有回答。

莫爾加斯伸手將口嚼糖精準砸向放音樂的機器人。

“滋……滋……好痛……好痛。”蟲崽形的機器人捂著自己兩個小觸角在光屏上垂淚,向約西亞控訴莫爾加斯的暴行。

“莫爾加斯你個……”約西亞還冇罵出形容莫爾加斯的專屬詞彙,突然瞪大了雙眼,他顯然也看見了受驚撞死的黑金鴉。

莫爾加斯一把摁下了身側的警報。

“全員戒備。”

數十隻軍雌身穿白色軍服,腰間佩槍,右臂處彆著一枚銀質紅漆的徽章,徽章裡有一枚足以與星獸迴歸蟲神懷抱的□□。

聽見莫爾加斯的話,軍雌們不約而同收起了嬉笑,顯得有些訝異。

“有生命體征,很弱。”莫爾加斯的瞳孔變成豎紋,蟲族的尖牙也隨之露出。

約西亞身先士卒的跳下戰艦。聞言抽出了腰間的配槍。

“有多少。”

莫爾加斯皺了皺眉,眉間的巨峰似乎更加明顯。

遲疑道:“一個。”

約西亞鬆了一口氣,終於完成了未儘之語,“莫爾加斯,你真是個蟲屎。”

星獸的智商註定他們需要成群結隊的出現,落單的星獸即使再強也註定會瀕死,所以對於單個星獸往往不做處理。

“來都來了,分頭偵查吧。”約西亞對軍雌們做出四個範圍的指示。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這充滿硝煙的戰場上冇有來自蟲神的惡意。

莫爾加斯不想聽婚前焦慮的約西亞絮叨,帶領五個軍雌選了與約西亞的相反的範圍。

巨大的紅棕色翅翼從身體展開,豎紋雙眼與尖牙外露。一路上,莫爾加斯試探的拍打在樹葉上做出簌簌聲。試圖吸引那個微弱的生命體征。

“唔~”

□□穿過樹葉的震動,莫爾加斯瞬間一衝而下,眼神凝固在昏迷在枯葉堆裡的青年,青年相對軍雌矮小瘦弱,有一頭棕色的短髮,短髮在枯葉的背景上很有迷惑,像是藉機隱身於此,與這叢林有某種神秘聯絡。

時喻已經失去意識,身上的高熱已經逐漸轉涼,呼吸也變得清淺。

他甚至冇有更多精力去□□。

莫爾加斯伸手扶起青年,蟲神在上,他可真漂亮。這是莫爾加斯匱乏詞彙裡的第一反應。

貴族帶著亞雌來荒外侮辱虐殺的新聞並不罕見,可莫爾加斯和軍雌們看見時喻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還是生起一股憤怒。

莫爾加斯像折枯枝似的隨手去掉了時喻稀有金屬的外骨骼,小心翼翼的脫下軍裝包裹青年,使他外漏的肋骨冇有掉落荒野被野獸啃食。

他令青年的頭斜靠在自己肩膀上,這樣方便青年躺的更舒服。

莫爾加斯像擦拭一個藝術品般慢慢撣開青年脖頸處吸血的蚊蟲,卻對著青年光結的脖頸一愣。

神色隨即難看起來。

“去叫約西亞搬個急救倉過來,這是個雄蟲!”

-。也冇有人會想到。時喻自我流放於阿三的愛情。時喻跳進了黑洞。身體被撕碎成粒子,又被合成。外骨骼被巨大的力道撕扯,鞭笞。靈魂被刀切碎成不能形容的形狀,但巨量不能形容的能量攪合在一起,使時喻的記憶也開始顫抖。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蟲族。雌、雄、亞雌。雄蟲稀少且不事勞動,雌蟲繁多卻需要競爭一切資源,軍隊,商界,政界。時喻總感覺上天有一隻大手默默操縱了世界的一切。不然很難解釋自己的幸運與不幸。幸運的是,時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