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阿姨和.....和你的弟弟....”照片上的孩童約莫6歲左右,手裡拿著氣球,看著鏡頭開心比個耶。抱著他的是一個美婦,頭髮放在一側,目光很溫柔,一雙大手攬著女人肩膀,他冇有看鏡頭,看的是他的妻兒。“嗯,我知道的爸爸,你不用擔心。”幽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長長的睫毛在夕陽照射下顯得她乖巧又恬靜。她突然張口,讓事先準備好措辭的幽明不知道怎麼迴應,隻能硬著頭皮,“是這樣的,你章阿姨今天晚上回來,以後.......-

幽明接到電話時,他還在陪著章依和幽朗在家裡看著。

“爸爸,是誰啊?”幽朗在一旁扯著他的衣袖,抬頭望著他問道。章依看一眼他,四目相對,她懂他的難言之隱。柔聲著哄著幽朗,“是爸爸上的事,我們不要問了。天很黑了,該睡覺啦。”說完牽著他的手,回房間走去。

幽明看著自己的手機,電話內容讓他心神不寧。“你打算怎麼辦?”章依靠在牆壁上,低著頭小聲問他。幽明慌亂站起身,連忙問“你都聽到了?”

“嗯”說完依舊沉默。時鐘滴滴答答走過,就在幽明快要堅持不住時,章依開口了“把她接來吧,她是你的女兒。你從小不在她身邊,也冇有見過麵。肯定吃了不少苦。”幽明衝過去擁抱她,動容道“小依,你放心,我隻是把她接過來養到大學。以後她要是學得快就放進公司給咱們家小朗打工,要是不行就讓她讀完大學就離開這個家。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女兒,不能讓話落在彆人舌頭上。”

章依拍拍他的肩膀,擔憂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不會騙我吧?”說完看著他,眼中傷心流出。“是的,我一直冇有見過那個孩子,隻有每個月把三千塊錢打到那個地方。”幽明連連把她的手握住,貼在隻記得心口。

聽到她這樣說,心裡彷彿被下了一根定海神針。“那就把二樓給她住吧。”想了想,接著道,“那個孩子肯定吃苦不少,來了之後不要勉強和我相處。”

幽明不解道“為什麼啊?她以後是要和我們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

章依開口解釋道“你現在頂多隻是和她有血緣關係,對你冇有多大情誼。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接過來,好好補償人家”,幽明點著頭答應她的提議。

她一直是知道,知道他曾經和初戀有一個孩子,儘管他不止一次說,對之前的感情毫無留念,甚至不喜歡那個孩子,倒不是對他不信任,覺得那個孩子太過可憐,從出生到現在,冇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她是繼母,做不了太多,儘量能替幽明補償一點是一點吧。

幽明第一次見她時,就認出了他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女兒。因為長的和她母親太像了,柳葉眉桃花眼,細長的睫毛,配上瓜子臉,一看就是美人胚子,隻是長期的精神萎靡,光是站著,就給人一種隨時要暈倒的感覺。

他在原地停留半晌,最終走到幽蔓麵前。開口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你好啊,我是你父親,就是每個月給你和你姥姥賺錢的那個.........”

幽蔓什麼也冇有說,隻是點了點頭,又轉身跪著了。孩子隻是跟自己不熟,相處一段時間會好的,幽明是這樣寬慰自己,心情就好很多了。

事情處理完後,幽明在附近轉轉。突然在不遠處聽到有人小聲交談的聲音。

“唉,你知道嗎,幽蔓的爸爸回來了,說是接她到城裡享福的。”這個聲音他記得,他第一天對方上門打過招呼的王嬸子。

“切,你信嗎?說不定對方因為麵子不得已來接她的。還享福,我早就聽說那男的在城裡找了個有錢的媳婦,還生了一個兒子。要是過去了,你確定不是給他小兒子當保姆的?”一邊說,還一邊吐著瓜子皮。

王嬸子接過話茬,接著道“是啊。可憐的姑娘生下來爹不疼,娘不愛。直接到姥姥家住到現在。現在姥姥不在了,冇有人為她撐腰了。”說完兩人都歎了一口氣。

幽明聽了一會,實在是不敢聽下去,依著樹乾點了支菸。

這幾天事情把幽蔓忙的腳不離地,處理好事情之後就上了幽明的車,心裡默默和自己生活幾十年的地方做道彆。

白色轎車停在一棟三層小洋樓前麵,幽明把行李放下車,對她道“你現在這裡等我,我把車倒進車庫裡。”幽蔓點了點頭,“好的。”便默不作聲開始觀察起了這棟房子。

她在報紙上看到過這樣的裝修,要花很多錢。車庫旁邊還有一個小花鋪,把玫瑰花養的這麼嬌貴,看來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麵。

剛剛在樓下看到的合照讓她感覺寄人籬下。

幽明拿上到二樓行李箱,示意她跟上來“蔓蔓,以後二樓是你的房間,有一個小陽台,床上是給你買的新手機還有學校的資料,你看看有什麼還缺的記得告訴我。”幽明帶著她來到二樓,“這個是鑰匙。”是一把古銅色的金屬鑰匙,上麵掛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泰迪熊。

轉動門把手,隨著風鈴一起進入她眼裡的一張單人床,上麵是資料還有一款新手機。床頭櫃上放著一盞百合花樣式的小檯燈。槐樹枝丫擋住了太陽,給白色小凳子撐著涼。

“那你先休息下吧,等會晚上的時候我叫你,給你介紹一下章依,你還有一個弟弟哦,隻不過他在他外婆家,你們不久就可以見麵了。你先休息,晚上吃飯我叫你。”看著她點頭,就關上了門。

幽蔓打開行李箱,把屬於她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一點一點放滿整個衣櫃。唯一一張和外婆的合照就放在房間顯眼的位置。

夜幕很快降臨,月亮重新掛上,旁邊幾個星星裝飾華麗的舞台。

咚咚咚,“蔓蔓,出來吃飯了。”敲門聲把她從回憶裡拉出來,門外是幽明的催促。“好的爸爸,我這就過來。”她慌忙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發生了一個咧劼。她晃了晃腦袋,朝門口喊到“等我收拾一下。”幽明頓了頓,回到“好,那你快一點下來,晚了飯菜就涼了。”隨後就冇了聲音。

幽蔓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平複好心情,纔開門走出去。

章依循著聲音望去,那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烏亮的頭髮乖巧的垂在一側,靡顏膩理,柳葉眉彎。

“爸爸,章阿姨晚上好。”幽蔓定定的站在他們麵前,開口叫道。

“行,過來吃飯吧。你章阿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走做一點家常菜。以後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隻就說就行。”盛了一碗排骨湯放在她麵前。

幽蔓喝了一口,笑得眉眼彎彎,“謝謝阿姨。阿姨手藝真好。”

章依笑的很靦腆,給她夾了一個雞腿,“你喜歡就好。”

幽蔓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床上的人翻身,關掉手機鬧鐘,‘這麼遠的事情都夢到了,看來做完這些事情,真的要好好休息一陣了’幽蔓邊想著,一邊拿起手機,翻看今天的新聞。

剛把早餐放在嘴邊,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蔓蔓姐,我有一個設計稿想和你討論一下。你現在有時間嗎?”她拿起早餐,快步道“有的有的,我現在給你開門。”

門外是穿戴整齊的嘉嘉,和她不修邊幅形成對比。她驀然直接臉紅,讓開身“先進來吧,外麵冷,當心受涼。”

“哦哦哦,好的蔓蔓姐,你要不要去處理一下。”說完便指了指她臉。幽蔓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行,我去一下衛生間,你自便。”拿上化妝品就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等她開門時,看到小姑娘抱著電腦翻看資料,眉頭皺起。

幽蔓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什麼設計稿,給我看看。”嘉嘉抬頭,看到她就像到了救星,急急忙忙說“是我們導師,他說,這個設立理念要寫出來,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寫啊,今天晚上就要交。”

她拿起電腦,看到上麵的內容,陳思了一會。將她自己的理解說給她聽。小姑娘聽完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謝謝蔓蔓姐!”說完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她。

幽蔓被這個目光看的不明所以,“怎麼了?是我臉上還有東西嗎?”“不是啊,我是覺得私底下蔓蔓姐很親近,像鄰家姐姐。”嘉嘉說道。

她被這個回答砸的不知所措,“我?我嗎?”

嘉嘉用力點了點頭,“是呀。昨天見到你還以為你很高冷呢。”她聽了這個回答,忍不住笑道“可能因為長時間加班,又加上趕車,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邊說還不好意思撓撓頭。

幽蔓眼睛看到時間,慌張說“快,我們要抓緊走了。約定的時間要到了。”兩個人慌慌張張到約定地點,是在十二層的寫字樓。她們到時裡麵的人來的都差不多了,距離開始還有十分鐘,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蔓蔓姐,你看,那個是我們的位置吧。”她的右肩被輕輕拍了一下,順著嘉嘉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她們的名字。“嗯嗯,快過去。”兩個人剛坐下,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

“為首的那個是Lkoer先生,也是這次主辦方的負責人。”幽蔓小聲的為嘉嘉做著介紹。純手工灰色西裝剪裁得體,冇有任何裝飾,卻稱的人成熟內斂又不失大氣。

“我聽說投資方好像會來,蔓蔓姐,你知道是那個嗎?”嘉嘉的眼神在人群中不斷尋找,小聲的問。“這個嘛,我冇見過。但他也不一定今天來啊。”她打開電腦資料,回答道。嘉嘉想了想,“也對。蔓蔓姐,你說,今年的投資方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所有的項目他都要親自稽覈過目。”

幽蔓從資料中抬起頭,單手撐著下巴,說“如果我是投資方,我大概也就這樣做。”嘉嘉不理解,詢問道“啊,為什麼啊?”“因為我想看到成績啊。”

“什麼成績啊?”嘉嘉更疑惑了,雙手拖著臉追問道。

她麵色不改,耐心解釋道“今年的投資和以往不一樣,是要走向國際舞台,所以要求嚴格也正常。畢竟冇有那個設計師不想在時裝週看到自己的設計拿下冠軍。”解釋完就做了個噤聲手勢。

嘉嘉點了點頭,也學著她做了一個,兩個人相視一笑。

走出大廈,霧中夾雜著雨,裹著風。街邊的紅色電話亭還若隱若現。

嘉嘉靠近她,聲音凍的發抖,“蔓蔓姐,這種天氣好冷啊。我們快回去吧。反正他們說這兩天冇有什麼事情。”幽蔓吸了吸鼻子,附和道“行,我們先回去,都快到中午了,太陽還冇有出來。”又想了想這幾天的夥食情況,瞬間欲哭無淚。

回到酒店洗了一個熱水澡,她想了想,這兩天冇什麼事情,就馬上打開地圖,果然找到了書店。

“天氣預報說的果然冇錯,今天出太陽。”陽光照在她身上的瞬間,這幾天的陰鬱通通不見。

循著地址七拐八拐,終於到了她心心念唸的書店。

透過玻璃看到裡麵暖黃色的燈光,頗有年代感的木門上麵寫著歡迎光臨。

“您好,請問有人在嗎?”幽蔓走進書店,在吧檯上冇有看到人。一旁的小黑板引起她的注意,做過去就看到用英文寫著“‘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呆在店裡,想要買書請自便。’能這樣子寫的看來一般來這裡的都是老熟人了。”下麵還附帶個小鐵盒。

她用店裡自動販賣機買了一杯拿鐵,從書架上拿時尚雜誌,閱讀起來。手提包裡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嘉嘉打開了電話。

“蔓蔓姐,你現在在哪裡?”電話那邊轉來了汽車鳴笛和她說著對不起的聲音。她不由輕笑一聲,已經想象到嘉嘉不停的朝著路人道歉樣子,“我現在書店。”幽慢看著蘊蘊上升熱氣,抬頭舒服地眯起眼睛。

如果她知道來這裡會碰到裴青延,那麼她肯定永遠不會走進這條巷子。

那是她最幸福,最難忘,也是一段讓她長時間沉浸在痛苦中的回憶。忘不掉,也做不到。

-也對。蔓蔓姐,你說,今年的投資方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所有的項目他都要親自稽覈過目。”幽蔓從資料中抬起頭,單手撐著下巴,說“如果我是投資方,我大概也就這樣做。”嘉嘉不理解,詢問道“啊,為什麼啊?”“因為我想看到成績啊。”“什麼成績啊?”嘉嘉更疑惑了,雙手拖著臉追問道。她麵色不改,耐心解釋道“今年的投資和以往不一樣,是要走向國際舞台,所以要求嚴格也正常。畢竟冇有那個設計師不想在時裝週看到自己的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