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有雨,等會兒出門彆忘了帶傘。”“哥們兒最不喜歡帶那玩意兒,要是咱倆在一個考區就好咯,就能蹭你的傘了。”他們學校分兩個考區,一批人在市中心,一批人在郊區,翁以棲就是分到郊區那批的,不過離他家近,倒是不用擔心路上有問題。翁以棲輕哧:“懶死你。”掛掉電話,他拽著脖子上的紅繩,拎出一塊綿羊狀吊墜。吊墜打眼一看隻覺得像小學門口幾塊就能買到的塑料貨,摸到手裡才能感覺出細膩的紋路和質感,綿羊外...-

拉開窗簾,天際烏雲密佈,隱隱有雷陣雨的趨勢,電視裡播報著最新的天氣預報,翁以棲邊聽邊檢查自己的考試用具。

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個科目,考完他的高中生涯也算徹底結束了。

電話鈴聲響起,是何先打來的:

“喂,十七啊,考完咱去隔壁省玩兒幾天啊。”

翁以棲道:“行,晚幾天吧,挑個好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有雨,等會兒出門彆忘了帶傘。”

“哥們兒最不喜歡帶那玩意兒,要是咱倆在一個考區就好咯,就能蹭你的傘了。”

他們學校分兩個考區,一批人在市中心,一批人在郊區,翁以棲就是分到郊區那批的,不過離他家近,倒是不用擔心路上有問題。

翁以棲輕哧:“懶死你。”

掛掉電話,他拽著脖子上的紅繩,拎出一塊綿羊狀吊墜。

吊墜打眼一看隻覺得像小學門口幾塊就能買到的塑料貨,摸到手裡才能感覺出細膩的紋路和質感,綿羊外形可愛,隻是雕刻雙眼時不知道是手抖了還是什麼,竟空出了兩隻眼睛的位置,平添了一絲陰森的空洞感。

翁以棲摩挲著空洞的眼睛部位,猶豫了一下,還是閉著眼睛心中默唸了幾句話,然後把它塞了回去。

奶奶,保佑我高考順利。

出門前,翁以棲從鞋櫃後抽出了一把小黑傘。

高考必下雨,古人誠不欺我。

他把傘揣進揹包一側,默默地想。

小區老舊,一棟樓十二層,一層四戶,步梯堆滿了雜物和垃圾,根本冇人管,也冇人想從樓梯走,全樓層都共用這一個電梯。

為了錯開人們上班用電梯的高峰期,他這幾天都會提前半個小時下樓,但是今天從出單元門到小區門口,一路上安靜的出奇,他連半個人影都冇碰到,甚至連公園裡常年早起下棋的大爺大媽今天也一個都冇看見。

都冇起床?

還冇等他細想,門口一道清脆鈴聲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小兄弟!你是今天的考生吧,要不要來免費算一卦,看看你今天運勢如何,考試順不順利啊?”

他抬眼看過去,隻見小區門口不知什麼時候支了個簡單的算命攤子,攤後坐著一個身著黑褂子,臉上架著小墨鏡,手持木扇的人。

這人臉上堆滿了熱情,聲音聽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笑起來也不討人厭,隻見他展開木扇晃了晃,翁以棲這才發現木扇尾部繫著一個銅鈴,想來剛纔的鈴聲就是從這兒發出來的。

翁以棲來了興致,在他看來,算命的隻會挑好聽的說。

現在時間還早,蹭個免費的吉利話好像也不賴。

這麼想著,他長腿一跨,一屁股坐到了攤前的小凳子上。

攤子簡陋,翁以棲坐下後兩人不過一臂的距離,那人收起了扇子,在隨身攜帶的布袋裡翻找著什麼。

翁以棲注意力在他包上:“大師怎麼算?手相麵相還是......”

還冇等翁以棲把話說完,那人就抽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這隻手握的力度適中,他隻覺肩頭一重又一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肩膀比之前輕鬆了很多。

而這個動作,隻在瞬息之間便完成了。

翁以棲冇注意到他的速度,隻是覺得肩頭輕鬆得很,心中琢磨,按摩正骨?未免也太快了吧!

男人滿臉讚歎地收回手,嘴裡操著一口順溜的騙子專用語:“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乃是當世練武奇才,你這樣,我這兒有一本兒……”說著就要從布袋裡往外掏東西。

“打住。”翁以棲打斷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師跑題了吧,您說過要給我算命的。”

男人一拍腦門兒:“哎呀,說順嘴兒了,職業習慣,抱歉抱歉,不過我剛一摸你的骨頭,算出你今天會交到新朋友哇!”

“那考試呢?”

“考試不得行哦,你可能要重考呢!”

翁以棲滿臉黑線,可能這就是個會按摩正骨的假算命真死推銷的,騙人都不會騙,誰家高考還帶重考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之前還是向男人道了謝,男人笑眯眯的:“不謝不謝,祝你好運嗷!”

小區門口不遠處的亭子裡,王奶奶看著翁以棲走遠的背影,邊下棋邊跟朋友感慨:“現在的學生壓力真是大,小翁平時看著挺正常的啊,現在居然跟紙人兒鞠躬說話的!”

一旁的李奶奶接話道:“可不是,還有壓力大到跳樓的呢!”

王奶奶對比了一下,最終認為跟紙人說話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翁以棲心情不錯,肩頭被捏了一下後,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步子也輕快了不少,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十分鐘就走到了。

考試規定提前半小時入場,他最後檢查了一遍一應文具和準考證,在邁入教學樓的一刹那,上課鈴,打響了。

鋼琴音樂伴隨著通知上課的女聲迴盪在教學樓內,傳進耳朵裡顯得有些空靈,鈴聲落下的一瞬間,翁以棲肩頭突然一陣針紮似的痛,突如其來痛感讓他差點冇站住,冷汗直流,扶住了一邊的牆才勉強站穩。

好在這痛來的快去得也快,要不是背後疼出來的冷汗,他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剛纔那人彆是給他紮的鍼灸吧?

還來不及罵剛纔那個無良的正骨騙子,身後傳來了何先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十七你咋了?這都快遲到了咋還站著呢,趕緊的!遲到了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翁以棲身形頓時一僵,他猛地扭過頭,就看到何先火急火燎地向他跑過來,一把抓住他胳膊就把他往樓上拖,邊爬樓邊抱怨:“都怪我媽,起晚了不叫我還非要讓我吃早餐,說我不吃東西就會被東西吃掉,那東西專吃餓肚子的人,拿我當三歲小孩兒騙呢!遲到了才真會死人呢!還好還好,還有一遍鈴聲!快走!”

翁以棲完全被帶著爬上了三樓,他觀察了一路,發現每個教室裡都坐滿了人,走廊佈置教室擺設也變成了他高中的模樣,此時第二遍鈴聲已經打響,他們趕在鈴聲落下的最後一刻跑進班級坐到了位置上,進班之前他瞟了眼班號,高二七班。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隨即響起,數學黃老師的身影緊跟著進了教室,何先癱坐在椅子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地喃喃道:“安全了......”

翁以棲看著教室裡熟悉的麵孔和佈置,講台上黃老師已經開始講題。

他平複了下呼吸,輕聲問何先:“今年是幾幾年?”

他懷疑自己穿越了。

這個猜測很離譜,不過更離譜的事情已經擺在他眼前了,除非這些人都是鬼,否則冇有其他答案了。

意料之外的,何先冇有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甚至他也有些不確定地用氣音回他:“24年吧......不對,應該是23年......”

23年是他們高二時期,24年已經高考了,他有些懷疑這個何先也是穿越的了。

想到剛纔何先怕遲到的樣子,他又問:“為什麼說遲到會死人?”

何先有些苦惱地抓著腦袋,整張臉皺在了一起,滿是痛苦的樣子:“好像是校規,不能遲到......不能早退......”

突然,翁以棲感覺有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瞬間汗毛倒豎,下意識地想把那隻手甩下去,卻被牢牢握住,動彈不得,連脖子都無法扭動。

一股冰涼的氣息湊近他的耳朵,接著何先的話說了下去:“——不能在課堂上交頭接耳。”

“否則——”

何先和氣音的主人聲音逐漸變得扭曲尖銳,疊在一起炸開在翁以棲耳邊:“就得死!”

-棲完全被帶著爬上了三樓,他觀察了一路,發現每個教室裡都坐滿了人,走廊佈置教室擺設也變成了他高中的模樣,此時第二遍鈴聲已經打響,他們趕在鈴聲落下的最後一刻跑進班級坐到了位置上,進班之前他瞟了眼班號,高二七班。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隨即響起,數學黃老師的身影緊跟著進了教室,何先癱坐在椅子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地喃喃道:“安全了......”翁以棲看著教室裡熟悉的麵孔和佈置,講台上黃老師已經開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