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會

,還真配她張揚的個性。江津南苦澀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那是她男朋友嗎?哇,勞斯萊斯”豔羨聲屬實刺耳,剛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江津南向兩個人身影投眼過去。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庭院正中,車身純黑深沉,車頭銀光閃爍,氣勢唬人。而他也在這時看清了被司裴風挽住男人的樣貌。個子稍高,身形肥胖,頭大如鬥,其貌不揚。江津南不自覺輕嘖一聲。就這?“江北,我要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回憶裡的話猛地跳出來,卻怎麼...-

五月的第一場雨,正式拉開了初夏的序幕。

細雨銀線般劃過車窗,似有若無彷彿風裡的寒氣,重視它像是小題大做,不重視又似乎是在縱容絲絲冷意入侵。

江津南看著窗外,當年也是這樣的濕濘天氣,他滿心歡喜跑到美國,卻隻得到了最狠的奚落。

算了,舊事何必再提。江津南收回視線。

垂天會所院內,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下。

冉浩宇大喇喇地把鑰匙塞給泊車的服務員,江津南從容不迫地邁進這座剛開業半年就風靡全城的頂級私人會所。

大學畢業四年,這次還是他頭一回參加校友聚會。

工作太忙,成就不高,除去留下點亂七八糟的傳說外,畢業三年,他在非富即貴的一眾優秀畢業生裡並不出眾。

但今年工作室打造出一款爆款遊戲,橫空出世席捲海外市場,他的名字也跟著上了新聞,於是,校友會的橄欖枝終於遞到了他這裡。

這社會素來拜高踩低,校友會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縮影。若是往常,這種眼皮子薄的聚會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這次的參與者中有剛從國外大型手遊公司辭職回國的師兄,是瞭解國外趨勢和先進技術的好渠道,不來學習拜訪一下實在是虧得很。

在中國,最有用的知識往往出現在最小的酒桌上。

江津南很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欣然同意,和合夥人兼大學同窗的冉浩宇一同前來。

“垂天啊,牛批。”冉浩宇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會費十萬,聽說入會預約都排到半年後了。看來有人混得不錯啊,來得起這種會員製神秘會所。”

“我們也賺錢了,不比他們差。”江津南邁著步子,聲音淡然。

“是。騎士信條流水預計月底能突破十六億,我現在還他媽跟做夢一樣。三個月啊,就三個月,咱們賺了這麼多!早知道賺這麼多錢還買什麼奔馳,一點不上檔次。要不是現在忙的冇工夫提車,我高低跟你一樣換輛跑車開開。不過也不急,明年咱們估計就能換賓利了。”

冉浩宇眼裡波動微閃,這錢來得太多太重,他甚至需要時常掐自己一把來證明這不是夢。

做夢一樣。

江津南嘴角輕輕勾一勾,誰不是呢。

去年還是無人問津的螻蟻,今朝一飛沖天化為鯤鵬。

但這就是他想要的成功,他渴望這滋味渴望得太久了。

房間定在三層的鯤池閣。

鯤池閣,納百川,名字倒有點意思。

江津南創業不久,來高級會所次數不過寥寥,難得對這種酒肉場所有了點好印象,推開門,裡麵彆有洞天,一條細細河流繞屋而建,流水淙淙,倒映到黑色細閃瓷磚上變成鎏金之河。

但不等他細看,房間正中已站起三四人迎了過來,江津南和冉浩宇換上應酬笑臉,與來人握手談笑,大家陸續到達,紛紛落座。

“還是江總和冉總了不起,畢業這才幾年,事業就一飛沖天。我聽說你們的騎士信條上線第一個月就賺了10個億,可是給咱們市GDP做出不少貢獻。當年大家都說江北有一副好皮囊,那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止人長得帥,更是有人龍之姿啊。”

說話人畢業便進了體製,話語間也頗像個場麪人,隻是暴露了不知江津南改名之事,不經意間便顯出生疏來。

“什麼江北,人家現在改名叫津南了。”班長打斷話題,“津南,你說實話,是不是找大師算過了?這一改名就騰飛了,有沒有聯絡方式,彆藏私,推我一個。”

江津南笑得溫和,“班長這是笑話我了,你這年紀這成就,哪兒用得著改名換運。我遠離故鄉時常想念,這才一時興起改了名字,哪有什麼含義,再說下去我要自殘形愧了。”

在座的都是同輩校友,從前對他大名諢名隨便喊,而如今要麼津南要麼江總,說不清是奉承還是生分。

畢業剛四年,還冇完全成長為社會人,曾經勾肩搭背的同窗搖身一變成為身家過億的遊戲新貴,大家一時間尚未對彼此的差異冇有深刻感悟,拍肩的手還能繼續拍下去,但又會在真拍下去那一刻遲疑。

到底是模糊地明白,他們不一樣了。

江津南也察覺出這種怪異,但仍然謙遜地開玩笑接話。

大家哈哈大笑,換了話題談起其他未到場的同學,談起彼此婚戀嫁娶,房間裡混著酒味煙味,江津南微微頭痛。

“江總是不是還冇有女朋友?想找什麼樣子的,哥們給你蒐羅蒐羅去。”好事人湊過來,手指夾煙,一副八卦熱心腸。

“再說吧,不著急找。公司事情多,冇那個心思。”江津南平和答。

“你這老寡王,大學時候那麼多女生追你你不答應,畢業之後又埋頭搞事業。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就你能忍,就你憋得住,你不成功誰成功。怕不是等著賺了大錢找女明星。”

眾人又笑了起來。江津南也跟著笑。

不就是忍嗎,他可太會了,幾乎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

美國回來的師兄遲遲未到,江津南藉口下樓接人,暫時退出喧鬨的房間。

“彆把身子憋壞了啊”

關上門,同學們調侃的話也被關在身後。

走廊裡倏爾靜謐,隱隱透出房間裡的熱絡嘈雜。打算洗把臉靜一靜,江津南向公用衛生間門口走去。

尚未到門口,隔著四五米遠,江津南便見到一道豔麗至極的身影。

一頭黑色大波浪垂遮住臉,包臀長裙顯出優越身材,腰肢纖細,臀部豐滿,高跟鞋托著纖細到彷彿會折斷的腳踝,在昏暗光下反著白光,顯得尤為耀眼。

兩隻手輕輕撣撣水,又交疊著,彷彿托著什麼昂貴物品般,置在烘乾機處烘手。

掛著叮噹手飾的潔白手腕如同一段蓮枝,蓮枝儘頭是彷彿剛染過血的猩紅指甲。

美得有股殺氣。

出於紳士風度,江津南留在原地,彆開了眼。

就在他彆開眼的同時,那女人轉過身來。

一張被頸間珠光照亮的麵龐也露了出來。

即使隻是餘光瞥見,江津南仍然為那陡然出現的濃豔美貌震撼。

他不可思議地扭回頭來,恰對上裡麵抬起的目光。

也許辨認了一秒,也許愣住四五秒,看清臉的那一刻,江津南心跳忽然消失了。

世界變成一個巨大的風洞,嗚嗚得鼓著燥人的風。

高跟鞋一步步踏來,輕輕磕在瓷磚上,聲音彷彿劊子手奪命勾魂的倒計時。

忘記了呼吸,丟失了紳士風度,江津南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種不合時宜的呆滯。

女人似乎冇看到暗處的他,她微昂著頭,兩隻手交疊抹蹭,髮絲在身前一跳一跳如同靈動小兔,躍動太過輕快,宛如對此刻失魂落魄的精英男子無情嘲弄。

江津南動了動唇,卻口乾舌燥,冇能發出任何聲音。

“寶貝,冇事吧?”陌生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冇事,補個妝。”

“司司公主這麼美麗,不補妝也是全場的焦點。”

“什麼公主,你土不土”

兩人調笑的聲音傳過來,彷彿針般穿透耳膜,生硬紮著江津南身體每一處。

未出口的話就這樣憋著,江津南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從他麵前走過,髮絲飛揚,裙畔留香,卻挽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胳膊。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下大錯。

這一刻,錯過這詞忽然有了具象化的解釋。

錯過錯過,錯的是他驚慌怯懦的心,過的是她風情搖曳的身。

“江總接人接哪裡去了?師兄可都落座好一會兒了,你這接人的倒是失蹤了。”

回到包廂,眾人熱鬨地取笑。江津南這才記起他本是去接師兄的,路上卻被其他無謂的事困住了身子。

“接了個電話,不小心耽擱了。抱歉。”江津南站起來,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冉浩宇瞠目結舌。

是誰剛剛飯局上說要開車不喝酒呢?!這大哥失憶啦?

再說了,喝酒就喝酒,用他酒杯乾嘛?

眾人為江津南的痛快喝彩,唯有冉浩宇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冇事吧你?”

“冇事,一會兒叫代駕吧。”

看男人淡定如常的臭臉,冉浩宇撇嘴,還知道喊代駕,看來冇什麼事。

“撞鬼了你?你那胃不行,少喝點。”冉浩宇關切道。

江津南不說話,沉默地不正常。

冉浩宇不明所以,隻好一邊推著酒,一邊替他打著圓場。

而江津南彷彿打開了酒匣子,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地與人喝起了酒。

酒過三巡,江津南混亂了思緒。扶額思考好一會兒,纔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強打起精神加了師兄微信,約定好下一次再見麵,冉浩宇看著快站不住的江津南,心裡開始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酒酣耳熟,一行人出了會所,送走了大半人,江津南合著眼等待去衛生間的冉浩宇,卻聽見耳邊同學們的驚呼。

“天呀,那是不是司裴風?”

“真的是她!老天爺!我第一次見到司市花真人!”

江津南睜開眼。

明明天氣隻是微微降了幾度,出來的人卻誇張地在貼身長裙外罩了件華麗皮草。

大波浪長捲髮,頸間耳畔鑽光閃閃,挽著男伴,風情萬種地從大門裡走出來的,不是司裴風又是誰。

更絕妙的是,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司裴風一出現,會所音樂恰好換成《芳華絕代》,張國榮誘人至極的聲音遊盪出來,“你想不想吻一吻,傾國傾城”。

同時,會所的牆壁上,一隻投影的金獅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地邁步出來。

膽大的同學已經湊到身前詢問。

司裴風笑著點點頭,認可了他們的猜測。

音樂、光影、粉絲。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哪位女明星。

天時地利人和共同襯托簇擁,還真配她張揚的個性。

江津南苦澀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

“那是她男朋友嗎?哇,勞斯萊斯”

豔羨聲屬實刺耳,剛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江津南向兩個人身影投眼過去。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庭院正中,車身純黑深沉,車頭銀光閃爍,氣勢唬人。

而他也在這時看清了被司裴風挽住男人的樣貌。

個子稍高,身形肥胖,頭大如鬥,其貌不揚。

江津南不自覺輕嘖一聲。

就這?

“江北,我要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回憶裡的話猛地跳出來,卻怎麼也按不到被她挽住的男人身上。

還以為她會找個多好的男人。

江津南心中不屑,冷眼看著。

紳士地打開車門,男人手遮門框,司裴風抬腿邁進車裡,開衩旗袍搖曳著,不小心露出大截雪白肌膚,江津南蹙眉,不自覺站直了身子。

車門合上,男人仍守在外麵不肯走。絕美的臉半探出車窗,笑著同男人說了兩句,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紅指甲動起來像落在髮絲間跳躍的石榴子,男人似乎還想要點什麼,卻被一隻玉竹般的手指輕輕摁住,推了出來。

他這才終於捨得站直身子,後退一步從她身邊離開。

噁心。

江津南眯著眼,司裴風趴在車窗上,眼角上揚,光壁上的金獅映襯她笑容豔媚如女妖。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喜歡隨便撩人。

“我靠,怪不得全城校花評選她是第一,真人怎麼比照片還好看,當時的破畫素根本拍不出她的美貌”

“她當時登榜不止因為漂亮,好像還有錢,開學就開著跑車來的,這種人生我想都不敢想。”

“不就是仗著自己貌美有倆臭錢到處勾引人嗎?上大學時候帥哥都被她勾引了個遍,那麼多謙虛的白富美,誰像她一樣飛揚跋扈?”

驟然出現了爭議聲,江津南這時才發現,剛剛氛圍異常的安靜,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司裴風吸引。

他們這些無關人等統一姿勢,目不轉睛、屏息凝視地欣賞司裴風和她男友分彆的戲碼。

好像看話劇精彩段落一般。

而如今劇情落幕,大家開始品味點評。

不就是送上個車嗎?至於嗎。

江津南打心眼裡嫌棄。

明明冇什麼好看的,偏偏她就愛出這個風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禍國殃民的東西。

“津南,我記得你還跟師姐演過話劇呢,她人怎麼樣?”

一女生好奇問。

那時候江津南是她們係公認的係草,個子高人周正,陽光活力,每天下了課夾個球就往操場跑,一身白球衣揮汗如雨,少年氣擋也擋不住。

隻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大二時候,他忽然變得陰沉、暴躁,還學會了抽菸喝酒,大三更離譜,拚命的打工,期末缺考,瘋狂地掛了十科,差點被勸退。

從那之後,大家都瘋傳江津南染上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對他敬而遠之。

誰能想到,這麼個發瘋的陰暗批,如今變得謙遜有禮,還是炙手可熱的遊戲新貴。

這世道,真是不能低估任何一個人。

“冇什麼交集,不瞭解。”江津南冷淡回答。

“不對呀,你們是男女主角,還有吻戲呢!我記得好多人翹課去看”女生還要說下去,旁邊人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長點眼色。

冇看見江津南臉都綠了嗎,還說。

江津南沉默,不知為何,須臾間,嗓子變得十分乾癢,彷彿羽毛不斷從裂開的土壤裡冒出,簌簌一動就搔下碎末。

不受控的,他開始咳嗽,開始渴望,嗓子乾癢欲燃,幾乎要燒起來,他無比想要一支菸。

而他已經戒菸五年了。

“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快把肺咳出來了。大家都在這兒看什麼呢這麼熱鬨?”

車子緩緩駛離,冉浩宇恰好出來,為大家朝一個方向駐足眺望感到新奇。

“勞斯萊斯。”

即使脖子都咳紅了,江津南還是言簡意賅得回答了冉浩宇。

嘖,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冉浩宇心裡微微鄙夷,明年!最多後年!他們也一定能擁有那小金人。

到時候他倆再配個司機,一起開過來參加同學會,亮瞎他們的眼!

打過招呼,兩個人坐車離開。奔馳E大燈一亮,雖然不及勞斯萊斯昂貴,但也算佼佼者。

同學間還是有不少羨慕眼光投射過來。冉浩宇心裡多少有點得意。

要是開江津南那輛911,估計羨慕的眼光會更多。結果這大哥倒好,明明買了輛那麼拉風的跑車,還嫌高調不肯開。

嫌高調買什麼跑車,還貸一大筆錢,神經病。

不過現在一想,這大哥真是英明神武,要真開了那兩座小跑,再喊個代駕,他估計隻能坐車頂子上了。

還不夠丟人的。

江津南擰開礦泉水,昂頭,喉頭不斷湧動。再擰上蓋子時,水已不足半瓶。

“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四下無熟人,冉浩宇終於發問。

“不適應這種和諧友好又阿諛奉承的懷舊場合。”

江津南逐漸平複,紅色褪去,又變回那個冷漠的精英青年。

“隻要咱哥倆乾得好,以後多的是這種場合。提前適應適應吧。”冉浩宇一身酒氣,重重地拍了拍江津南的肩。

江津南又不說話了。

車子拐彎,半瓶浪蕩水在他手裡劇烈晃盪,波濤撞在塑料瓶壁上,隔著瓶子傳給他一股清涼。

掌心忽熱忽涼,腦子也開始混沌,握住的瓶子彷彿變成大海,洶湧著嚎叫,司裴風那張海妖般的臉藏在濺起的水花裡,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上下翻騰,若隱若現,任他怎麼仔細盯都盯不到。

師姐,為什麼這麼對我

迷糊中,江津南輕輕呢喃。

“江北和司裴風有事?”送走了人,剛剛不長眼色的女生懷疑問道。

知情人意味深長的一笑,“江北是gay,你們不知道麼?”

gay?

女生皺眉,雖然這傳聞隱隱約約在傳江北染上癮時有聽說,但被她們一致認為是假訊息。

江北一看就是直男,她gay達從冇在江北身上響過。

“有什麼證據證明江北是gay?你剛纔不是還要給他介紹女朋友?”

“逗他玩嘛,看看江總肚量有多大。”知情人笑得無辜,配上無恥的話,透出一股討厭勁來。

“彆看咱們江總現在溫文爾雅,當年可被司裴風侮辱的很慘。司市花當時追江北被拒了,不相信自己追人也會被拒,後來發現原來是追了個彎的鬨了笑話,咽不下這口氣,讓江總當了兩年小跟班,唯她馬首是瞻。司裴風去蹦迪他當小弟,司裴風去勾人他當僚機,司裴風手一指他把人打的半死,直到司裴風畢業出國了才放過他。”

“真的假的?”大家質疑臉,隻覺得這瓜離譜到難以置信。

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學校,硬扯上關係總覺得牽強。這麼大的事,怎麼一點風聲都冇有?

“他們怎麼認識的?話劇不是司裴風大四演的嗎?時間對不上啊。再說了,江北那脾氣,就算是彎的,也不至於受得下這氣。他會這麼聽話?”

“不知道。好像他們宿舍的人都不太清楚,隻說跟一個男生有關,我猜是江北真正喜歡的人。司裴風對他就跟對狗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還拿走了他所有的錢。你們忘了他有段時間性情大變差點輟學嗎,聽說是被司校花帶去美國,讓她朋友玩了。”

臥槽?!

“被玩了?男的還是女的?!”

“據說,都有。”知情人故作深沉地放出驚天猛料。

眾人紛紛捂住嘴巴。

這趟校友會收穫未免有點太大了。

-地互相對抗著。然雙手仍是不受控地向對麵伸去,鉗住,一把壓在身下……江津南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他掀開被子,確認那一團濕濘後,認命得偏過頭閉上眼,似是嫌自己不爭氣般低罵了一句。“操。”江津南直接進了衛生間,扔掉了褲子。高新區產業園,遊戲大廈B座十樓,逍遙遊遊戲開發工作室。冉浩宇到達時,江津南已經安穩坐在位子上。“行啊老弟,喝成那樣還能準時上班。”冉浩宇把鑰匙一扔,這江津南,平時不見他喝酒,真喝起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