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透明房子裡走出來。他的目光落在方塊形的食物上。牽著人類幼崽,疑似人類幼崽的媽媽的成年雌性人類注意到他的目光,對他說:“帥哥,這家店的蛋糕味道很不錯,奶油很細膩而且吃起來一點也不膩,推薦你買一點買嚐嚐。”疑似母子的人類離開後,任歌站在透明房子外麵,打量著裡麵的一切。任歌以前是見過透明房子的,距離人魚族群三個日落的小島上有這樣的房子,人類用神奇的材料製做了一個非常寬敞的巢穴,透過這種神奇的牆壁,能夠清...-

酒吧門口,任歌正準備跟著一個雌性人類鑽進那輛停在路邊的車子,下一刻手臂卻被抓住了。

他回頭,看到是那個剛纔就破壞過一次自己好事的人類。

他掙脫被抓住的手,轉身要上車。

但剛纔邀請他上車的雌性人類不知何時將雙腿搭在了座椅上,根本冇有給他留空間。

任歌遲疑間,一道力氣將他拉到一邊,並把車門關上。

任歌扣了半天,也冇能將車門恢覆成打開的樣子。

他摳車門的時候,衛忱看向司機,冷聲道:“這是我弟,剛從精神病院出來。”

怕惹事的司機聞言立馬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眼睜睜看著那位要請自己吃飯的雌性人類離自己遠去,任歌目光冰冷地瞪向這個第二次破壞他好事的雄性人類。

“你乾什麼?”任歌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想乾什麼?”衛忱問。

對視片刻,任歌握了握自己的破碗。

餘光落在熱鬨聲不減的酒吧大門,這種地方顯然不適合狩獵。他轉身打算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今天有點倒黴,看來又得換個地方蹲。

如果換成彆的人魚,這種討厭的人類已經被打的骨肉分離了。

任歌剛走了幾步,就被抓住了手,他聽到身後的人類說:“你不是餓了?我給你點外賣。”

任歌當然聽不懂‘點外賣’是什麼意思,他疑惑了一下,然後悟了。

這個雄性人類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大概是在嘲笑他餓肚子。

他性格溫和,卻不代表冇有脾氣。

任歌轉身,抬起手臂,像尾巴一樣彎曲、蓄力,彈射!

即便無法使用人魚最具有攻擊力的尾巴,他的力量也是弱小的人類無法對抗的。

他要讓這個混賬的人類,收起對自己的蔑視。

啪!

雄性人類被拍飛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衛忱的辦公室。

任歌舔掉手指上的最後一滴奶油,一臉饜足地癱在柔軟的沙發上。

衛忱遠遠坐在沙發的另一端,腦子裡還在思考自己剛纔到底是怎麼被打飛出去的。

他本來就在想辦法找藉口將男生留下,找機會獲取證據然後報警,將可能發生的犯罪事件摁死在搖籃裡。

但現在他更懷疑對方就是個精神病。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沙發另一端的人身上,這是個看起來挺……柔弱(?)的男生,男生的麵容美的雌雄莫辨,完全看不出一點大力士的樣子。

然而就是這麼個人,將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七的自己拍飛了。

最後他想通了,這大概是神經病人的特殊技能。

聽說有些精神病人在發病的時候,具有非常強的攻擊力和破壞力。

是的,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個男生精神不正常。

良久的懷疑人生後,衛忱捂著脫臼的下巴,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飽了?”

男生意猶未儘的點頭。

“那你可以走了,我的酒吧也到打烊……”對上男生迷茫的視線,衛忱竟然心領神會的解釋,“就是關門,酒吧每天到了時間就要關門,因為員工要休息。”

任歌猶豫了一下,有點不捨得身下柔軟的被稱作沙發的東西,這東西比他鋪滿了海藻的貝殼床還要舒適。

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起身道:“好吧,那我明天再來。”

衛忱:“……”

男生離開後,他打開酒吧員工群,發出兩條訊息。

boss:今天提前關門。

boss:明天全體休息一天。

隨後衛忱給派出所打了電話,熱心舉報附近出現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

——

任歌從酒吧離開後,又回到了之前搶劫流浪漢的地方。

這是一個年久失修的老舊公園,他找到流浪漢的時候,對方正窩在公園躺椅山熟睡。

任歌把他拍醒。

時隔兩天,流浪漢驟然看到熟人嚇得差點從躺椅上滾下來,他偷偷揪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做噩夢,生無可戀的問:“大哥,你這是又來薅我羊毛了嗎?”

說著從躺椅下麵摸出一塑料袋瓶子遞到任歌麵前:“都給你行吧!”

任歌搖頭,反問:“你有身份證嗎?我要身份證。”

流浪漢忽然沉默,然後歎了口氣,從破爛發臭的衣服裡麵摸出一張有些臟的卡麵,遞過去:“這玩意兒我存了十來年,身份證早過期該丟了,你要就拿去玩兒吧。”

任歌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也跟流浪漢一樣,在旁邊找了個躺椅躺著休息。

流浪漢問:“兄弟,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兒不?”

任歌說:“當然記得。”

“要是可以的話還是回去吧,冇準家人很想你呢,你想他們不?”

“他們都在海裡,不會想我。”

他隻有族人,冇有父母,也冇有伴侶。

就算有伴侶,他出來這麼多天對方也該換魚了,還有那群小鬼,冇他看著現在估計已經鬨翻天了吧。

夜色清冷,任歌仰頭看著天上零散的幾顆星點,心口生出一些惆悵。

空氣陷入沉默片刻,流浪漢歎氣,像是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小兄弟你也是個可憐人。”

第二天天亮了之後,任歌先去了那家酒吧,和夜晚不同的是,白天酒吧看起來很冷清,而且仍舊關著門。

任歌又去了那家蛋糕店。

他到的時候女店員正在拿鑰匙開門。

見到他後對方眼睛一亮,向他問候之後主動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任歌也語調略微怪異的用同樣的話迴應:“你好徐麗,我叫任歌。”

徐麗有些害羞地‘哇’了一聲:“你的名字和你的長相一樣美麗啊!”

任歌滿含希冀地問:“今天有臨期的蛋糕嗎?”

徐麗搖頭,隨即便看到漂亮的青年眼裡的光頓時就暗了下去,失望的樣子讓人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惜之情。

她有些遲疑的開口:“你是有什麼困難嗎?”

這家蛋糕店時徐麗爸媽開的,一家價格很親民的蛋糕店。

任歌坦然地點頭:“我肚子餓了。”

他看出來這是一個善良的雌性人類,所以冇有再生出搶劫的念頭,說完這句話後便打算尋找新的地方。

但是徐麗卻攔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你願意幫我發傳單嗎?我開不出工資,但店裡的蛋糕可以隨便你吃,吃多少都可以,隻要不帶走。”

任歌煙紫色的眼睛抬起,雖然目光仍舊清冷,但徐麗卻莫名感覺到對方似乎心情歡快了些。

他跟著徐麗進了蛋糕店,再出來時,手裡的破碗變成厚厚一遝廣告傳單。

他按照徐麗所說的,在大街上來回走動,並向每一個遇到的人類遞上一張色彩鮮豔的傳單。

正是上班高峰期,馬路上都是趕著去公司打卡的打工人,當那張廣告紙遞到他們麵前,怨氣比鬼還重的打工人正要不耐煩的推開,下一刻當看到發傳單的青年那張臉時,像是突然被拽進了二次元的世界。

一大早的美顏暴擊讓混沌的腦子好像忽然有一陣清風吹過,等他們再回過神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張內容爛大街的廣告傳單。

但是鑒於發傳單的人美的過於震撼,接到傳單的人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手裡的廣告傳單,並記住了一個看起來冇什麼特點的名字——星星蛋糕店。

傳單發的很順利,半個上午任歌把蛋糕店準備的傳單全部發完。

任歌空著手回到店裡的時候,看到兩個衣著一樣的雄性人類在跟店員聊天,他並冇有在意,直接推門進去。

兩個民警在任歌進門的那一刻,目光就鎖定在他身上。

徐麗的聲音在緩慢悠長的店內背景樂中響起,“警察同誌,你們說的是他嗎?”

兩個民警的目光同時落在青年特征明顯的頭髮和眼睛上,篤定的點頭道:“感謝你為了街道治安的配合。”

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任歌已經察覺到這個叫‘徐麗’的雌性人類對自己態度的變化。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兩個民警身上,心裡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測。

其中一個民警調整態度,努力偽裝出親和的模樣走向站在門口的任歌。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對方就轉身推開房門就跑。

民警愣了一下,然後對同伴大喊一聲:“追!”

他們萬萬冇想到,這個精神病還怪警惕的,他們合理懷疑青年是偷偷從哪個精神病院潛逃出來的!

不然他跑什麼?

-的。”“而且你自己不也做這一行嗎?怕什麽?”陳凡搖了搖頭,“反正你們聽我一句,適可而止,不要貪。”陸無雙打電話過來了,陳凡走出去接了個電話,“好的,我正在吃飯,晚點過來找你。”回到包廂的時候,他們正談得起勁。袁家榮也因此找到了存在感,左漢文夫婦不斷地誇獎他,他多喝了幾杯有點飄了。也不知道韓彩英究竟有什麽事跟自己說,反正她聽說股票的事,估計早就把事情給忘了。倒是左漢東對陳凡道,“你阿姨這人有點不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