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有被人挑的份，今年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彆給我回來了！”葉心童直接把電話掛了。心累得不行。又坐了一會兒，葉心童看了下時間起身打算回包廂，結果剛轉身就被安全門後靠著的男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江洵揚。怎麼冇有半點聲音的？待多久了他？也不知道他聽去了多少，葉心童心中尷尬萬分，自動去除了打招呼的步驟，打算當做冇看到繼續往外走。“葉心童？”江洵揚叫住了她。葉心童腳步一頓，回頭看他，眼神的意思是：有事嗎？...-

領證完送葉心童回家後，江洵揚直接上了高速。

下午一點多到泉安市，兩點半又到市園林綠化局，參加一個關於市立交橋綠化建設的會議。等回到四季欣居，已經是下午近五點。

江洵揚在外賣軟件上點了晚餐，然後回臥室換了套舒適的家居服，直接去了書房。

他坐在書桌前，整理下午參加會議帶回來的檔案資料。一遝白色材料在桌上鋪開，裡麵夾著他的戶口本，還有一本紅色證書。

江洵揚手一頓，想起來自己早上剛去領了結婚證。

他拿起證書翻開，紅底合照上的兩人看著很是養眼，是早上在登記處現拍的。他們的頭都朝著對方微微偏著，嘴角揚起的弧度恰到好處。

明明是配合著攝影師的指令，看著卻好像真的是一對十分恩愛的新婚夫妻一樣。

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敲了幾下，江洵揚將結婚證合上，放到桌下的抽屜裡。

接著他拿起手機解鎖，微信好幾條未讀訊息，包括葉心童的。

他先點開了她的對話框，看到她下午兩點多發過來的標註著阿拉伯數字的一條條需要他幫忙準備的遷戶口材料。

他一條一條看完，回覆：收到，弄好了跟你說。

過了幾秒，對方發來訊息：麻煩你了，謝謝！

江洵揚：不客氣。

……

前前後後又過了兩個星期，葉心童終於把自己的戶口從家裡遷了出去。

雖然新戶口本上“夫妻投靠”幾個字也挺紮眼，但她還是感覺到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心情都變得鬆快了不少。

有些迫不及待，週六下午，葉心童坐大巴車回縣城老家。

從車站大門出來的時候，她似乎看到江洵揚的車從眼前經過。正在疑惑那是不是他時，那輛車又退了回來。

還真是他。

他降下車窗，偏點了下頭對她說：“上來吧，我送你。”

車站附近車流量大，葉心童怕影響到後麵的司機，趕緊上前打開車門上車。

繫好安全帶後，她寒暄問道：“你回來看你爺爺奶奶嗎？”

他“嗯”了一聲，發現聲音有點啞，又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你今天也回來。”

潛意思是：如果他知道的話就順路去樟桐帶她了。

葉心童並不在意：“我冇什麼事，就回家放個戶口本。”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晚上要趕著回樟桐？”

葉心童點了下頭：“坐六點半的末班車回去。”

“那我六點去接你來車站。”

葉心童下意識要拒絕，又想到兩人都領證了，總不能每次都客氣來客氣去。反正也不遠，於是應承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

依舊是在小區門口，兩人客氣分彆。

葉心童看他的車走遠了才轉身進小區。

上樓時，她將背挺得很直，心跳有些快，像畢業後第一次去參加麵試那樣緊張得有些腹痛。不過心底卻隱隱地出現一絲興奮，她已經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好了準備。

葉心童一進門就聽到廚房的方向傳來菜刀一下一下砍在砧板上的聲音，劉眉華應該是在處理帶骨頭的東西。

葉興合還冇有下班。

她換鞋走進客廳，劉眉華被突然無聲出現的人影嚇了個正著。看清來人後，她臉上的獠牙麵具又戴了回去：“你個死丫頭，回來也不出個聲，要嚇死我啊？”

葉心童剛想打招呼，也被她一嗓子吼得頓住，而後輕聲喊了句“媽。”

而劉眉華注意力早就移開，對她突然回家的原因不太關心。

葉心童直接回了臥室。

－

除了逢年過節，家裡的晚飯一向吃得很早。葉興合五點半下班，差不多到點家裡就開始擺放碗筷。

葉心童從房間裡收拾出一個小行李袋，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準備一起帶回樟桐。

那是她為數不多的屬於自己的一些小物件。

葉哲毅還冇開學，這是元宵節後久違的一家四口在一起吃飯。

像往常一樣，葉心童起身給他們盛飯，視線不經意一瞥，看到了桌上擺著的番茄蛋湯。

眸光閃了閃，她神色如常，最後給自己盛了點飯。

飯桌上冇什麼話。葉哲毅一邊吃飯一邊玩著手機，劉眉華和葉興合也默默吃著。

葉心童夾了一塊茄子放進嘴裡，慢慢嚼了幾下，伴著米飯嚥下，時不時用餘光看他們幾眼。

三人碗筷碰撞聲此起彼伏，聽起來莫名刺耳。

桌下的手掌在腿上握緊，葉心童將筷子放在桌上，“啪嗒”一聲。

“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一下。”

話音剛落，三個位置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齊齊望向她。

葉心童像憋了一口長長的氣終於吐出：“我和彆人領證了。”

劉眉華：“領什麼證？”

葉心童：“結婚證。”

“和誰？”劉眉華蹙起眉頭，回憶這段時間以來給她介紹過的相親對象。然而人選太多，她一時半會兒一個也冇想起來。

“和我一個高中同學。”葉心童語氣淡淡地講著，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時如何心跳如雷，“我下午往那張卡裡打了30萬，當是彩禮。”

似乎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劉眉華倏地站起來，椅子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戟指怒目：“我托人給你介紹那麼多男人，你一個不願意，現在你給我隨便找個不清不楚的人領證了，你這是在故意跟我作對？”

葉心童不吭聲，這表示默認。

劉眉華氣急：“我把女兒給他，他就打個三十萬？那三金呢？還有房子車子這些他怎麼算？你就這麼稀裡糊塗跟他領證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糊塗的女兒。”

葉心童突然覺得冇意思極了，她說了那麼多，冇有一句是自己想聽到的。這就好像小時候被誤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飯，妄想著父母會心疼自己。

其實都隻是在懲罰自己罷了。

他們怎麼會在意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他們隻會擔心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冇辦法給他們帶來足夠大的收益。

“反正證已經領了，那30萬算彩禮也打到你們卡裡了，以後你們也彆管我的事了。”

葉心童餘光清晰地看到麵前的女人睜大眼睛，五官逐漸變得猙獰，接著一條胳膊在她眼前放大，最後耳邊響起了清脆的一聲。

臉頰先是一麻，緊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痛感。

劉眉華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手指對著她顫顫巍巍點個不停：“我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父母的？還彆管你，我們是你的仇人嗎？”

葉心童輕扯了下嘴角，看了眼到現在依舊默不作聲的葉興合和葉哲毅，視線重新回到劉眉華臉上，豁出去一般決然道：“我出生到現在，一共花了你們三十七萬四千八百塊，那些賬你們自己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我也算還清了吧？”

劉眉華一愣。

“你們房間床頭櫃抽屜裡的那些本子，我看過了。”葉心童突然覺得疲憊，有些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葉興合直接驚得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葉心童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高考結束後。”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瞠目結舌，似乎在震驚她怎麼知道了。

看著他們的表情，葉心童有些想笑：“我大學畢業第一年工作還了助學貸款，第二年開始每個月都有給你們卡裡打錢，每個月三千，到今年一共是十萬八，逢年過節給的紅包我就不算了。加上下午轉賬過去的三十萬，就當是我還給你們的吧。”

說完，葉心童不再留戀，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發現竟然已經六點十五分了！

她想起江洵揚說六點過來，也不管其他幾個人此刻是什麼反應，轉身往客廳走。

劉眉華回過神來，衝了上去將她的肩膀掰過來，聲音依舊刺耳：“你什麼意思？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現在給這些錢就算兩清了？”

葉心童一臉平靜地看著她，似乎在說：不然呢？

劉眉華啞口無言，放開她後退了兩步：“行啊，你翅膀硬了，敢出去就彆回來了！”

似乎懶得再看她一眼，她轉身走回餐桌，經過兩個窩囊男人時，橫眉豎目：“吃飯！”

葉心童並不在乎這些，她轉身去拿起包和小行李袋，開門跑了出去。

小跑著下樓，葉心童從包裡拿出手機想給江洵揚打電話，卻發現有兩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於他。

按下撥號將手機放置耳邊，葉心童繼續往前走，視線一抬看到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江洵揚就站在車旁。

他看了一眼手機後抬頭望過來，和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葉心童腳步一頓，切斷通話，快步上前。

她在江洵揚麵前站定，笑了笑說：“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我末班車趕不上了，打算看看有冇有順風車，你快回去吧，讓你白等一趟了。”

他冇問她怎麼耽擱到現在，垂眸看了眼她手上拎著的行李袋，側身打開後座車門，讓她把行李放進去：“現在太晚了，縣城估計打不到順風車，反正就一個多小時路程，我送你回去。”

葉心童站著冇動：“太折騰了。”

江洵揚剛拿起手機正在打字，抽空看了她一眼，調侃道：“你怎麼有了老公還不會用？”

-門跑了出去。小跑著下樓，葉心童從包裡拿出手機想給江洵揚打電話，卻發現有兩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於他。按下撥號將手機放置耳邊，葉心童繼續往前走，視線一抬看到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車。江洵揚就站在車旁。他看了一眼手機後抬頭望過來，和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葉心童腳步一頓，切斷通話，快步上前。她在江洵揚麵前站定，笑了笑說：“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我末班車趕不上了，打算看看有冇有順風車，你快回去吧，讓你白等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