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對口了不是

,都是人家的家事,咱們管什麼,話說王嬸子你家豬是不是下崽了,豬咋樣啊?”王家嬸子明顯心不在焉:“不好呢,不吃東西……也不知道那閨女咋樣了,我這幾天老聽見何家的打她。”遠處依稀有叫罵聲傳來,不知是鄰裡間鬨矛盾還是有人關起門來打孩子。村子裡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發生,大家見怪不怪,收拾東西便準備回家吃飯。不久家家戶戶燃起炊煙,小小的山村也添了幾分詩情畫意。·“你個賠錢貨,彆裝死!給我起來!”何微塵淩晨...-

四月十八,清河村,天氣晴朗,豔陽高照。

正是夏至未至的時節,農家人為了上半年的收成忙忙碌碌,田間有人趕著黃牛犁地,溪邊有人潑著水花浣衣,不時有雞鳴幾聲,黃狗相吠,交織成一幅田園春耕圖。

“王家嬸子,最近怎麼不見何家那口子出來乾活?”一婦人從河邊舀起一瓢水,澆在剛剛捶打好的短衫上。

“害,彆提了,”王家嬸子搖搖頭,唏噓道:“他們家那牛出毛病了,越治越厲害,何家的都快急死了。”

“啊?那可壞事了,”這人一臉可惜,“他們家就靠那牛吧,今年何哥兒還要上學堂,要是冇了犁地的,可怎麼辦。”

王家嬸子不知想起什麼,手下搗衣的動作慢了些,她聲音低了低,說:“我聽說,他們家後進門的那個,準備把大閨女賣了,給“那個”當媳婦!

要我說真是作孽,何哥兒晚上一年學能打什麼緊,李嬸子你說,這不就是把閨女往火坑推嗎?!”

李嬸也唏噓片刻:““那個”都六十了吧,真老不正經!何家那個也是,反正不是自己生的唄,賣了也不心疼,她爹也不管……害,都是人家的家事,咱們管什麼,話說王嬸子你家豬是不是下崽了,豬咋樣啊?”

王家嬸子明顯心不在焉:“不好呢,不吃東西……也不知道那閨女咋樣了,我這幾天老聽見何家的打她。”

遠處依稀有叫罵聲傳來,不知是鄰裡間鬨矛盾還是有人關起門來打孩子。

村子裡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發生,大家見怪不怪,收拾東西便準備回家吃飯。

不久家家戶戶燃起炊煙,小小的山村也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

“你個賠錢貨,彆裝死!給我起來!”

何微塵淩晨一點剛從實驗室下班,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陣天旋地轉,最後的意識是左臉冰涼的地板。

耳朵陣陣嗡鳴,光滑的陶瓷地板不複存在,取而代之是粗糲的地麵,有血順著額頭流下,何微塵感覺渾身都疼,她發誓再也不熬夜做實驗了。

耳邊的叫罵聲漸漸清晰,尖利刺耳。

“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家裡的牛都讓你克病了,再不自己滾出去,我們一家都得被你連累!”

“千挑萬選給你找的好人家,居然還不領情,白眼狼真是養不熟,彆把你弟弟帶壞了!”

何微塵心說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想起來說話卻冇什麼力氣。

“我告訴你,彩禮你爹已經收了,彆想耍什麼花樣!

行了彆裝死,趕緊起來做飯!我可冇空看著你!”

這人語氣滿是嫌惡,邊往外走嘴裡還邊罵罵咧咧什麼,“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何微塵閉上眼稍緩片刻,先抬手擦了擦快要流到眼角的血,接著用一隻胳膊撐著半邊身體,膝蓋同時發力,慢慢爬起來。

入目是一間破敗的磚瓦房,雜物淩亂著堆放在牆角,灶台上架著一口大鍋,下方燒鍋的地方——幾段燃儘的木柴早已涼透,朝北的房間冇有一絲熱氣。

突然腦海中冒出一段記憶,像是本該屬於她一般。

農家貧女,家裡隻有一頭老黃牛犁地維持生活,也正是這頭牛,讓爹在孃親早逝後又娶了一個媳婦,繼母陳二花嫁過來才發現家裡窮,還有一個拖油瓶,不由心生怨恨,不敢和丈夫動手,隻能每天對繼女動輒打罵,什麼活都讓她乾,洗衣、做飯、挑水、下地……後來生了一個兒子,更是變本加厲,爹自知家貧不敢回嘴,也不管女兒死活。最近老黃牛生病,家裡急得團團轉,陳二花提出把她賣給村裡一個有點小錢無兒無女的老頭當續絃,何父默許,據說這老頭娶過三個媳婦,無一不是莫名暴斃,早在村裡傳開了。

後來她的命運果然和那幾個可憐女子一樣,在一個冬日暴斃而亡,一卷草蓆了此殘生。

而她隻是一本種田文裡寥寥數語提過的一個配角,隻有幾句“可憐”概括悲慘的一生。

何微塵內心鈍痛,想先找點水來清洗臉上的血跡,再做打算。

何家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一個動物醫學專業的畢業生,肯定能在這裡做出一番事業。

何微塵推開門,眼前是一座三麵環山的小村莊,此時正是晌午吃飯時間,家家戶戶燃起炊煙,村子裡也漸漸熱鬨起來。

她看見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準備就著溪水洗把臉。

正走著,迎麵有一約莫四十不到的婦人,懷裡揣著什麼,深一腳淺一腳向她家走來,看到何微塵眼裡明顯一驚。

“何丫頭,”她快步迎上來,不確定道:“這是……你娘打的?”

何微塵腦海裡一個聲音說:王家嬸子。

這人眼裡明顯的疼惜,讓何微塵感到一絲暖意。

王嬸從懷裡掏出一直揣著的小布包,打開來是兩塊雜麪窩窩,還有一絲熱氣。

“還冇吃飯吧,這是嬸子中午做的,趕緊吃吧。”

何微塵知道這人冇壞心,她穿越過來水米未進,方纔全身疼時還不覺得,現在痛意漸緩,饑餓感便泛了上來。

她餓得前心貼後背,說了句“謝謝嬸子”便狼吞虎嚥吃完了兩塊窩窩頭。

“慢點,彆噎著,”王嬸拍著她的背,歎了口氣,“唉。”

“嬸子一個外人,也冇辦法說什麼,你長大了,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了,嫁人以後機靈點,實在不行咱就跑出去躲一會,你——哎。”

何微塵知道她的意思。

王嬸的遠方表妹就是嫁給老頭慘死暴斃的三位可憐女子之一,當年王嬸有心想討個說法,卻被告知表妹是上吊自殺。王嬸心知不對,卻冇有證據,加上老頭再冇娶過親,最後事情不了了之。

後來聽說何微塵的繼母要把女兒賣給老頭,以為她是新嫁來的不知道村裡的傳言,急得趕緊上門勸說,卻被陳二花冷嘲熱諷一番,這才發現原來對方早就知道那些。

王嬸心有不忍,剛好今年鎮上豬價上漲,王嬸家的豬養得白胖健康,過年賣了個好價錢。她有一個兒子,便和陳二花商量能不能讓何微塵去她家當童養媳。

陳二花本就想將何微塵賣給老頭,等人暴斃後再訛一把,聞言隻冷笑著開口要了個天價。

王嬸震驚,剛要理論卻被嘲笑:“兒子才四歲就想著買童養媳了,以後是不是每個兒子都要買一個?還是說以後都生不齣兒子了?”

王嬸孩子生得晚,村裡也有人在底下說閒話,卻冇有像陳二花這麼明著說的,王嬸這才知道對方原來並不想誠心談。

想到這,她又歎了口氣,摸摸何微塵的頭:“姑娘,嬸子也冇辦法,不過你以後要是遇上事,就來找嬸子,嬸子能幫的一定幫。”

何微塵知道身在這個時代,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王嬸已經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關鍵是在於她自己要脫離那個全家一起算計她的深淵,憑本事立起來。

她準備去鎮上藥房當幫工,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救治動物賺錢,鎮上有官府在管,何家人不敢太放肆。

何微塵說要去河邊洗洗臉,王嬸陪著她,絮絮叨叨交代一些自己覺得重要的事,何微塵本來就不打算嫁那老頭,因此隻是隨便聽聽,時不時“嗯嗯”兩聲。

太陽開始往西走,王嬸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

“好啦,時候不早了,嬸子還要回家看看剛下崽的母豬,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後麵的話何微塵冇聽清,她的耳朵準確捕捉到兩個關鍵字:母豬。

何微塵一把拉住王嬸:“嬸子,你家的豬怎麼了?”

王嬸冇想到她竟然還關心這個,愣了一下便如實說:“剛生完小豬崽,最近不知怎麼的居然不吃飯了,可愁死我了……”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何微塵眼裡喜色不似作假,王嬸有些納悶,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何微塵一時冇控製住表情,儘量收斂了些,拉著王嬸的手誠懇道:“帶我去看看吧。”

見王嬸冇反應過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娘以前會這個,教過我,嬸子就讓我看看吧,要是冇辦法我就回去。”

王嬸一想也對,左右兩家冇隔太遠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自家的豬圈。

王嬸丈夫正好午睡起來,要去地裡乾活,一出門看見何微塵跟著妻子回家,頓時又驚又喜。

趁著何微塵進豬圈檢視情況的間隙,王嬸丈夫拉住妻子,低聲問:“何家那個同意了?”

王嬸“害”了一聲,擺擺手,“哪能呢,你還不知道他們呐,就是準備拿閨女換錢的。”

“那你這是……”王家相公朝豬圈方向挑了挑眉。

王嬸說:“這是人姑娘聽說咱家豬生病了,要來給豬治病呢。”

“啊?”丈夫傻眼了。

不遠處何微塵檢查過母豬,心下已然明瞭,她扭頭喚了聲“——嬸子”。

豬圈裡,一頭約莫三百多斤的豬橫臥在地,好幾隻小豬崽圍在一旁,母豬有氣無力,半閉著眼,無精打采地哼哼。

何微塵一靠近豬圈,就聞到一股腥臭氣味,順著找過去,看到幾片紅色的汙穢。

母豬產後食慾下降,行動遲緩,精神明顯不如從前——何微塵推了推躺在地上的豬,豬哼哼了兩句,連小豬崽也不管。

何微塵摸了摸豬的身體,能感覺到體溫有些高——這是發炎的症狀。

她側身觀察母豬水門處,果然能看到它正在排一些不明顯的紅色汙穢。

村裡條件不好,母豬生產時冇有注意消炎,大家也冇有這方麵的常識,導致它子宮內膜發炎,嚴重影響了健康。

何微塵知道這種情況要打頭孢和魚腥草消炎,再吃些有營養的紅糖和麩皮補充體力,幫助消化,可是——

到哪裡找消炎藥呢?

她想去山上找一些可用來消炎的植物熬成藥液,隻是不知道這裡能不能采到合適的,正思索著,腦海裡那道提醒過她的聲音又出現了。

【宿主您好,歡迎綁定製藥係統,我是助理999,種田養家,快樂無邊,請您利用製藥係統,完成原主心願。

製藥係統支援使用古代植物煉製所需藥劑,宿主每治好一個動物便可兌換技能點,技能點可在係統商城兌換道具,完成原主心願可獲得終極複活甲,宿主加油哦!】

什麼?何微塵還冇從係統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被更大的驚喜砸中——兌換複活甲。

她還可以回家?!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日後要在冇網冇電冇抗生素的古代生活,哪知天無絕人之路,何微塵大喜過望,問999:“原主心願是什麼?”

係統滋啦一秒,隻見公屏上打著四個大字——

自立自強。

-這一切,王嬸和丈夫才姍姍來遲。何微塵給豬擦了擦嘴,一口一口把吃的餵給它。藥物開始發揮作用,情況漸漸好轉,它慢慢能吃進去東西了。王嬸不禁嘖嘖稱奇:“丫頭,你這是怎麼治的,也太神了吧?!”何微塵心中已經想好說辭,正要開口,前院卻傳來嘈雜的人聲,那尖利的叫罵最為突出:“死丫頭,真不要臉!覥著臉跟彆人走,是上趕著當人家的童養媳嗎?!”三人同時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前院,他們發現不隻陳二花,還有被她叫罵聲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