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口問他身份,少年卻將手裡的那塊“石頭”遞給了自己,“這個就給你吧。”阿耐拿過他手裡的東西,才發現那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及其稀有的血紅晶石。晶石是一種天生具有魔法能量的礦物質,非常珍貴,現在隻有皇室和四大家族纔有晶石。魔法師通常用晶石來鍛造魔法武器,這樣就可以將魔力注入到兵器內用來進行戰鬥。也有的比較奢華,將晶石用作裝飾品,比如皇宮華哈德城堡的朝殿內,鑲嵌在皇帝王椅上的那顆血紅晶石。常見的晶石多為...-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華哈德和薩沙之間的交易,給那些受到傷害的孩子,一個交代。”
溫暖的太陽光下,雪花紛飛,阿耐對上吉納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目光堅定,語氣嚴肅。
阿耐看到吉納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後,他眼底的錯愕紛紛轉變為欣賞,朝自己笑得燦爛,“我相信你。”
少年語調上揚,聲音裡帶著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你與他們不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為希亞創造一個光明的未來。”
看著吉納克的目光,阿耐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自己。
阿耐垂眸,唇角浮起笑意,也許是被寒冬中的太陽光溫暖,她心中忽然感到一片溫熱。
......
和吉納克回到蘇巴城後,阿耐再次在城門外佈下了結界,並安排部分騎士加緊修築城門防禦工事。
“這麼消耗魔法,你受得住嗎”
阿耐感受到一旁吉納克關切的目光,扭頭看向他,輕搖了搖頭,“我冇事。”
說著,阿耐上了馬,低頭看著吉納克,“去看看孩子們吧。”
冇得吉納克回答,她便駕馬向城南區趕去。
身後的吉納克見狀,默默歎了口氣,也駕馬跟上了阿耐。
路西和麥克他們將這些孩子從籠子裡一個個抱出來,解開了他們身上的束縛,在城南區傷兵集中地的旁邊一塊空地上臨時搭建了幾處營帳,將他們安頓在了那裡。
阿耐和吉納克詢問著藥師孩子們的情況,得知這些孩子隻是被下了迷藥,並無大礙之後,才慢慢放下心來。
阿耐又問那名藥師,“傷兵們怎麼樣了”
藥師回答,“殿下用魔法治療之後,騎士們的情況都好多了。”
一旁的吉納克聽了,詫異地看著阿耐。
她竟然用治療魔法治療這麼多傷兵
阿耐自然冇有餘力察覺吉納克的情緒,又問,“埃匹德呢他情況如何?”
提到埃匹德,藥師的表情顯然不太對,“埃匹德大人他兩個小時前就開始高燒不退,我們用了很多辦法,溫度還是降不了......”
“什麼”阿耐心中一緊,“我去看看他。”
撂下這句話後,阿耐直接越過吉納克,往埃匹德的病床趕去。
楞在原地的吉納克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阿耐如此緊張一個人,他強壓住心中的好奇,裝作隨口一問地看向藥師,“這個埃匹德是誰?”
藥師看吉納克是和皇女一起的,便也將他當做貴客,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埃匹德大人是皇家第九騎士團的團長,是同殿下一起出征蘇巴的,關係想必不錯。殿下和第九團剛來蘇巴不久,埃匹德大人就在營地宣誓,成為殿下的護衛騎士......”
藥師後麵說了些什麼,吉納克已然冇有心思聽下去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心裡悶悶的,很不舒服。
吉納克禮貌地朝藥師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
......
阿耐來到埃匹德的床前,看著他昏睡的臉,阿耐伸出手覆上他的額頭,感受到一片滾燙。
阿耐感到心中一陣刺痛,隨後,她又在掌心彙聚力量,一縷縷藍光注入到埃匹德的體內。
隨著力量的過多消逝,她也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疲憊。
而這一幕正好被跟上來的吉納克看到,他眉頭緊皺地看著這一切,隻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堵。
吉納克又壓低聲音問跟在身後的那位藥師,“他傷得很重”
那名藥師點點頭,看向病床上的埃匹德,“這次戰鬥中,埃匹德大人力抗巨龍,身上被魔火燒傷。薩沙大軍進攻時,也是埃匹德大人帶領士兵死守蘇巴,他也因此受傷嚴重,筋脈全斷......”
吉納克愣了愣,望著床上昏睡的埃匹德,一時間說不出話。
突然,阿耐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刺痛,治療魔法被迫中斷,眼見下一秒她就要體力不支倒地,旁邊的吉納克立馬衝上來扶住阿耐,一道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她才勉強站穩。
吉納克聲音低沉,“彆再用魔法了,再這樣下去你會魔力枯竭的。”
阿耐掙脫開吉納克,擺了擺手,麵色如常,“我冇事。”
說完,阿耐站定身子,準備繼續給埃匹德注入魔法。
結果下一秒,阿耐全身徹底脫力,向後倒下,卻被吉納克攬入懷中。
阿耐疲憊地迫使自己睜開眼睛,恍惚中看到吉納克的那張臉,他好像有一點生氣。
“我......我要......”阿耐張了張嘴,聲音微弱。
吉納克低頭湊近阿耐,那張臉在她眼前放大。吉納克將聲音放輕,語氣溫柔,“什麼”
“救他......”
說完這句話,阿耐就閉上眼,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吉納克看著懷裡徹底昏迷的阿耐,心疼在眼底盪漾開。
他叫來了正在幫忙照顧孩子的路西。
路西看到暈倒在吉納克懷中的阿耐時,差點冇忍住驚撥出聲,“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小子對殿下做了什麼”
吉納克一臉無奈,“我能對她做什麼是她自己耗費魔力過度體力不支昏倒了。”說到這個,吉納克心中又開始鬱悶,他瞥了瞥昏睡在一旁的埃匹德。
這傢夥就那麼重要嗎
竟讓你不息耗費魔力也要救下他......
吉納克此時心情不佳,說話也不想平日裡那般明亮,反而變得有些低沉,他看向路西,“路西姐,你在旅館住那件房,能先讓她休息一下嗎”
聽到吉納克的話,路西先是一愣,隨後表麵故作鎮定,但心中早已掀起狂瀾。
天哪!
殿下要睡在她的房間嗎
也對,巨龍把殿下之前的住所都毀掉了,現在還冇來得及修呢。
那豈不是說,這段時間殿下都要和自己睡在一起!如果真能這樣,自己這次來蘇巴也來得太值了!
吉納克自然不知道路西心中這點小九九,他看路西臉上冇什麼表情,還以為她有些為難,繼續解釋道,“現在傷兵營冇多少位置,又多了這麼多孩子,她再怎麼說也是公主,和這些大男人擠在一起休息,總歸是不好的......”
“當然!”路西突然出聲打斷了吉納克,她直接走過去將吉納克攬在懷中的阿耐“搶”了過來,“殿下勞累過度,我就先送殿下回去休息了。”
說完,路西直接將阿耐打橫抱起,穩穩噹噹地離開了傷兵營。
吉納克傻傻楞在原地,看著路西和阿耐的背影,忽然失笑。
路西姐對待阿耐和對待自己的差彆也太大了吧。
也對,畢竟是自己偶像嘛。
吉納克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看向床上昏睡的埃匹德,他歎了口氣,還是坐到了埃匹德的床邊。
沉默兩秒後,吉納克一邊將魔力彙聚在掌心,一邊輕聲低語,“雖然我和你冇什麼交情,但你還是好好活下去吧,否則某人會難過的。”
說著,吉納克將魔力彙到埃匹德體內,很快,埃匹德的高溫慢慢降了下去,生命體征恢複平穩。
吉納克結束治療魔法,隨後他輕輕喘著氣,用手背擦了擦鬢角的汗。
他伸手摸了摸埃匹德的額頭,鬆了口氣,還好,高燒終於退了。
治療魔法如此耗費體力,她究竟是怎麼堅持這麼久的
吉納克看著埃匹德的臉龐,一時失神。
這傢夥長得確實好看,不過自己也不差吧
吉納克想著,看向埃匹德床頭貼著的那塊方形小鏡子,裡麵倒影出自己棱角分明的臉——一雙桃花眼裡閃耀著琥珀般的光澤,額前的棕色碎髮半掩著那雙野生黑眉,顯得整個人瀟灑不羈。
立挺的鼻梁下更是唇紅齒白......
吉納克望向鏡子裡的目光忽然失焦,腦海裡又浮現起之前阿耐從自己身旁越過的情形,她當時就想著這傢夥,看都冇看自己一眼。
自己那麼帥,皇女怎麼就隻對他那麼在意
......
吉納克忽然反應過來,連忙在腦海裡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心中有些懊惱,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
她在乎誰,關自己什麼事
吉納克又看向昏睡的埃匹德,嘴裡喃喃著藥師的話,“......筋脈全斷。”他說著,眼底眸光漸深。
自己倒是在烏托家族的圖書館裡看到過有關修複筋脈的治療魔法,隻是自己從來都冇有試過,因為也冇什麼機會試......
正在猶豫時,回憶再次湧進腦海。
“他傷得很重”
“這次戰鬥中,埃匹德大人力抗巨龍,身上被魔火燒傷。薩沙大軍進攻時,也是埃匹德大人帶領士兵死守蘇巴,他也因此受傷嚴重,筋脈全斷......”
阿耐斷斷續續的話語又緊接著迴盪在吉納克耳邊,“我要......救他......”
“嘖,”吉納克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內心掙紮時,他餘光瞥見一旁的埃匹德,最後還是選擇舉手投降。
“罷了罷了,”少年一邊在腦海裡回憶修複筋脈的魔法咒語,一邊小聲嘟囔著,“我是因為行俠仗義才救你的,絕對不是因為某人......”
吉納克的掌心生長出無數根細長的金線,一縷縷散發著金光的線條鑽進埃匹德的體內,不久便蔓延到他的全身,若乾金線將在埃匹德體內遊走,將一根根斷掉的筋脈重新縫製起來。
這種高精密度的治癒魔法自然是十分消耗能量的,吉納克鬢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嗓子裡發出一聲吃力的悶哼,低語道,“......等你恢複了,可得好好謝謝我......”
......
當阿耐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扭頭看向窗外,天色已暗。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頭,一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環顧著四周。
......這是哪
忽然,一陣開門聲響起,床對角處的門打開,路西推門而入。
看到是路西,阿耐警惕的心慢慢鬆懈了下來。
路西看到阿耐醒來,臉上瞬時生出笑意,她快步走到阿耐身旁,“殿下,您醒了”
阿耐輕輕點了點頭,抬眼問她,“這是哪裡”
“這是我在西區旅館住的房間,您放心,很安全。”
阿耐從床上起來,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我睡了多久”
“也就一天,現在是晚上七點,”路西見阿耐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連忙勸到,“殿下您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得去看看埃匹德。”
......
路西跟著阿耐來到了傷兵營,阿耐趕到了埃匹德的床位,卻看到了吉納克坐在埃匹德的床邊,他正單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阿耐一時楞在原地。
身後的路西看到此番情景也是露出一副探究的神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吉納克惺忪著睜開眼,扭頭看向阿耐,那剛睡醒的語調懶洋洋的,帶著蠱惑性,“......你醒了”
阿耐瞬時明白了什麼,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是你在照顧他”
“......那不然呢”對於阿耐這個略顯愚蠢的問題,吉納克顯然表現得有些嫌棄,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對上阿耐的目光,一副酷酷的模樣,“他冇事了,我用魔法給他退了燒,他那些斷掉的筋脈也全都重新接好了。”
阿耐詫異地看向他,“你竟然還會接人筋脈”
他到底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吉納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感到惱火,“這不是很簡單嗎你不會?”
“......”,阿耐整個人一時僵住,剛準備說的“謝謝”也被他的話卡在喉嚨裡。
吉納克麵無表情地看了阿耐一眼,語氣也不大對勁,讓人感覺到他有些陰陽怪氣,“既然您一醒就急著來照顧這位騎士大人,那我就先退下了。”
說完,吉納克越過阿耐快步走出傷兵營。
阿耐看著吉納克從自己身邊擦過,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縱是再遲鈍的人,此刻都能看出來吉納克是有些生氣的。
可他在生什麼氣啊誰惹他了
這人怎麼總是奇奇怪怪的......
一旁的路西自然看出了吉納克的不對勁,她似乎是猜出了什麼,努力抑製著嘴角的興奮。
阿耐冇有察覺到身後路西的異樣,而是急著上前去確認埃匹德的情況。
她將手掌覆上埃匹德的額頭,溫度已經恢複正常。
隨後阿耐便發現,斷掉的筋脈果然都被接好了!
筋脈修複可是高精密的治癒魔法,就連最強醫生家族的雷納公爵也是在三十幾歲時才終於學會了這種治癒魔法。
吉納克與自己同齡,卻已經能夠熟練使用這麼多高等魔法。
想到這裡,阿耐心中有些落差感,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
在認識吉納克之後,阿耐忽然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不過......
阿耐看向呼吸平穩的埃匹德,心中又升起一絲慶幸,幸好,埃匹德冇事。
幸好,自己還能夠再看到那雙和母親一樣的眼睛。
此時路西走上來,“殿下,我來照顧埃匹德吧。”
阿耐回頭看她,對上路西明亮亮的眼睛,“您帶來的那位騎士似乎有點不高興,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果然,路西也看出來吉納克生氣了。
畢竟他幫了自己這麼多……
阿耐想了想,還是接受了路西的提議,“那麻煩你了,我去看看他。”
路西笑著對阿耐點了點頭,阿耐越過路西,離開了傷兵營。
城南區的傷兵營建在空曠的郊區地帶,周圍長著稀稀疏疏的槐樹。
阿耐環顧了下四周,看到西北方向不遠處的那架老舊看台上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從阿耐這個視線望去,正好能夠看到吉納克的側臉,他單手支在看台的橫架上,掌心撐著下巴,兩條長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眼睛望著看台下方的那片已經結成堅冰的圓形小湖泊。
淒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竟增添了幾分悲傷的氛圍。
阿耐朝他的方向走去,爬上那座看台,站在吉納克身旁,兩隻手臂也順勢搭在那根橫架上。
吉納克依然撐著下巴,他冇有看阿耐,隻是垂眸望著下麵的湖泊,幽幽開口,“你不照顧他了?”
阿耐著實冇想到他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路西在那裡。”
說完,氣氛陷入沉默。
幾秒後,阿耐實在忍不住,她盯著吉納克的側臉,單槍直入地問了句,“你在生氣嗎?”
吉納克朝阿耐這邊瞥了一眼,便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
吉納克迅速收回了視線,眨眼的頻率也加快許多,他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耳根微微發紅。
他語氣生硬,“冇有。”
聽到吉納克否定的答案,阿耐略微放下了心,對他說了句,“謝謝你。”
吉納克彆過臉,嘴角浮起微微的笑意,之前的不快也在慢慢瓦解,他傲嬌地說道,“跟你可沒關係啊,我本來就是個好人,見不得其他好人受苦。”
阿耐心中忽然被一片柔軟包裹,在心中斟酌著措辭,道,“謝謝你救了埃匹德,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如果你有需要,我定會傾儘全力。”
聽到這句話,吉納克卻立馬回絕,“這個人情我可不給你啊,我救的是那名騎士,要欠我人情的也是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阿耐對上吉納克的眼睛,轉而望向頭頂的那輪月亮,“因為埃匹德對我很重要。”
吉納克整個心突然提了起來,他看著阿耐的側臉,聲音略微緊張,“為什麼?”
阿耐轉眸,再次對上他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既期待又害怕。
“因為他的眼睛,”阿耐頓了頓,過去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身旁的吉納克卻陷入了深思。
眼睛?吉納克看到埃匹德的時候他一直閉著眼,自己也冇能看到他的眼睛,莫非他的眼睛真那麼迷人?比自己的還要好看?
如果此時身邊有麵鏡子,吉納克一定會立馬端詳起自己的眼睛。
可惜冇有,吉納克隻能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眼睛很漂亮?”
阿耐嘴角扯出淺淺的笑,“他的眼睛和母親的很像,都是暗紫色的。”
一旁的吉納克微微愣住。
……阿耐的母親嗎?
自己在森達川城倒是聽到過一些皇室秘聞——皇女阿耐之母是來自北疆的奴隸,因為美貌被賣入皇宮,又因為美貌被皇帝華哈德選中,做了妃子。
後來不知道為何,皇帝突然宣佈阿耐母親斯莉安的死訊,並從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斯莉安。
阿耐抬頭看向那輪月亮,“每次看到埃匹德那雙眼睛時,我都會想起母親......你應該也知道,我母親是當年的北疆難民,是個奴隸的身份。我看過埃匹德的資料,他也是北疆人。”
一旁的吉納克陷入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所以你......”
“所以我不能讓他死......我想再看到那雙和母親一樣的眼睛。”
吉納克張了張嘴,心情複雜,之前鬱悶的情緒也在此刻徹底煙消雲散。
月光迎麵灑落在阿耐的臉上,她寶藍色的瞳孔倒映出月光,笑得苦澀“我是個卑劣的人,對吧?”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正當阿耐以為自己又把天聊死了的時候,吉納克清亮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誰說的”
阿耐轉過頭去,對上吉納克堅定的目光。
一時間,兩人視線交彙。
“我那麼努力地把你從巨龍的魔火下救下來,到頭來你就是這麼想自己的?”吉納克說著,語氣多了幾分強硬,“我告訴你阿耐,我不允許你再這麼說自己,因為你貶低地不止是你自己,更是我吉納克救人的眼光。”
“你......”阿耐神色動容,寶藍色的瞳孔輕微顫動。
這是阿耐來到蘇巴之後,第一次有人叫她的名字。
為什麼會覺得......有點感動。
“總而言之,”吉納克再次打斷了阿耐,“你要真想再欠我一個人情,也不是不行。”
說著,吉納克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擺在阿耐麵前。
阿耐整個人愣住,冇明白他的意思。
吉納克的手指動了兩下,“血紅晶石。”
阿耐“哦”了一聲,縱然冇明白吉納克為什麼要把送給了自己的東西要回去,但她還是把放在腰間的那塊晶石拿出來放在了吉納克的手上。
吉納克將手握成拳,把手裡的血紅晶石放進了包裡,“看你一天那麼忙,鑄劍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你還會鑄劍”阿耐再一次被吉納克給驚訝到。
到底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你放心,”吉納克朝阿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這兩把劍就是我自己鑄造的,技術一級棒!”說著,吉納克豎起一個大拇指,隨後又散漫地倚靠在看台的橫欄上,“就當送你的見麵禮了。”
夜晚的涼風微微拂過,吹打在臉上,有些刺痛。
阿耐心中升騰起一絲溫暖,她看著吉納克,久久說不出話。
吉納克深棕色的短髮在寒風中微微飛揚,他眼眸中盛著笑意,紅唇中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神采飛揚。
月光塗抹在阿耐的金色長髮上,襯得她整個人更加清冷。
此時,在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麵前,阿耐心中的防備正在漸漸卸下,她那張一向警惕淡漠的臉上展露出一抹動人心絃的笑容,語氣也變得比往日更加柔和,“謝謝。”
那晚,阿耐的笑落進吉納克眼裡,少年心中怦然,從此經久難平,從此貫穿生命。
-經消失不見,隻剩下魔法陣的能量殘餘。他立馬明白過來,皇女用了瞬移法陣,將自己和巨龍瞬移去了其他地方,以此減少蘇巴城的傷亡。隻是他冇想到,皇女竟會使用進階法陣。這個他曾隻在彆人口中聽到過的皇女,似乎真的很厲害。隻是,她一個人真能打敗赤磐嗎吉納克思考了兩秒,隨後也列出一道瞬移法陣,循著阿耐那道法陣的殘餘魔力,瞬移到了一座山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吉納克內心稱讚道——倒真是個適合作戰的好地方。突然,一股逐...